「連你也討厭我嗎?」
以薩始終記得,這學期的霍格華茲特快車上,他第一次見到了米蘭達的淚水。
那個米蘭達・哈爾森,古老純種巫師家族的下任當家,就這樣在以薩面前拋開了所有矜持,任淚珠和列車一同奔馳。
即使米蘭達在自己面前已較初識時放鬆許多,以薩也不曾見過她這樣——該說是失態嗎?或是不顧一切?
米蘭達哭著用接近命令的任性語氣要以薩跟她在一起,就這點看來,以薩更傾向說米蘭達是不顧一切。
她失去太多了,才這麼不顧一切的留住以薩。
雖然她不開口,以薩也不打算離開她。
「我沒有討厭妳。」以薩反覆告訴她。
何止是沒有討厭,以薩已經完全承認自己就是喜歡她,非常喜歡。
正因為太喜歡了,才要放慢腳步,陪她走過這一段荊棘路,在她彎腰撿拾那些曾經遺落的事物時,替她按摩痠疼的肌肉、包紮被劃刮戳刺的傷口。
暴風雨中,即使撐傘彷彿螳臂當車,只要有人撐著傘,也總是能遮去些許風吹雨淋吧。
譬如現在,以薩和米蘭達都是空堂,相約到霍格華茲圖書館寫作業,以薩撐著臉,翻閱面前的參考書,有一句沒一句的在羊皮紙上寫著魔法史報告,米蘭達則在不遠的書架上找天文學參考書。
重物落地的「咚」一聲引起了以薩的注意,他轉向聲音來源,原來是米蘭達手中的厚書落地,她的腳來回急急跺地,似乎有什麼在她的長袍裡竄動,直到一隻蟾蜍鑽出來,附近一群雷文克勞學生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音。
米蘭達彎腰拾起書,緩緩直起背脊,下頷揚起的姣好臉龐上僅有淡漠。
不同於米蘭達看都不看那頭,以薩睨了那群雷文克勞學生一眼。
「還好嗎?」
「沒什麼。」米蘭達在以薩身旁坐下,冷靜的翻開書本,「我總是覺得,霍格華茲允許的寵物只該有貓頭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