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在做什麼？」

聽得程望哲的聲音，殷離淵立刻放下手中的弓箭，不疾不徐的回頭，對程望哲微笑。

「只是想摸摸老大的弓，沾點好運嘛！」

程望哲緩步向殷離淵走近，「你看起來比較像在檢查些什麼。」

「檢查你的弓是不是做了手腳，不然怎麼會這麼準呢？」

殷離淵灰藍色的眼睛笑吟吟的，令程望哲一時難以分辨話語真假。

即使已經到了一般人正常談話的距離，程望哲依然沒有停下腳步，直到兩人的胸口幾乎相貼。

「即使你是幾年前才入籍，第一次以本國代表的身份出席奧運，也一定聽過我們射箭隊的某些謠言吧？」

「老大，你在說什麼？」

殷離淵的瞳眸雖然色澤清澈，卻不是透明的，程望哲總覺得後方是道純白的幕，怎麼也穿不透。

他觸上殷離淵的頭頂，一路下滑，輕輕順著綁成公主頭的銀髮，像替狗兒順毛那樣。

「沒什麼⋯⋯只是偶爾覺得，你好像很努力的想要找出什麼、來證明什麼⋯⋯」

「那可能是⋯⋯」殷離淵順勢將銀色腦袋鑽上程望哲頸間，「希望能證明老大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吧⋯⋯」

程望哲的酒紅眼中，警戒終於有幾分化作笑意，「現在別鬧，明天還要比賽。」

他快速輕吻了下殷離淵的髮漩，逕自離開。

殷離淵拉展胸膛，瞄準遠方箭靶，卻無法不去想對自己漸起疑心的程望哲。

他是為了查證這個國家射箭隊的弊端才潛入的，在有所斬獲前，絕對不能暴露。

心神動搖，箭隨之失了準頭——七分，大大的失誤，可惜了剛才的兩箭十分，這局和對手戰成平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