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距離自己喝醉那晚,已經超過一年,淺眠徹夜還是常常想讓時光倒轉,把當時的自己直接揍昏。

他、怎、麼、可、以、失、控!

就算悠真的黑眼是如此深邃純粹⋯⋯讓人甘願陷入那黑洞般的吸引力⋯⋯他也不該就這樣往人家的鼻尖吻下去,還脫口說「喜歡」啊!

「徹夜ちゃん。」

伴隨富含磁性的聲音而來的,是悠真從後方摟上來的擁抱。

徹夜手中攪拌醬汁的鍋鏟一僵,一股顫慄竄遍全身,但他仍然強作鎮定,「你先去坐著等會兒,悠真,晚餐快煮好了。」

「我可以在這裡等。」悠真說著,把頭穿過徹夜手臂下方,埋進圍裙和徹夜的前胸之間,「好香。」

「嗯,今天煮的是你喜歡的肉醬。」

「我是說,徹夜ちゃん好香。」

徹夜的鍋鏟又頓了頓。

這就是他想掐死當時的自己的原因。

以徹夜對悠真的了解,他認為那晚並沒有讓悠真理解自己超越友情的情感,只是覺得「好像可以更親密了呢」,因而變本加厲的對徹夜撒嬌,完全不知界線為何物。

徹夜當然一點也不討厭這樣的親暱,只是覺得⋯⋯相當困擾。

他低頭看向隔著布料磨蹭自己胸口的悠真,輕輕長嘆一聲。

他不能讓悠真明白自己的心意,必須忍耐,但悠真老是這樣,總有一天他會把持不住的啊。

「悠真。」

徹夜關上瓦斯,咕嘟咕嘟冒泡的肉醬逐漸平靜下來。

「嗯?」悠真拉出自己的腦袋,抬起長睫盯著徹夜,平板的單眼皮只讓他顯得更加無辜而單純。

「我在煮飯的時候,不可以這樣。」

「為什麼?」